，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可当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将熟悉的亲近的人砍伤，那种震惊和懊悔，又岂能用语言来形容？

怕是今后的余生，这个小兵都不会忘记，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兄弟害死的事实。

这或许比眼看着兄弟死在敌人手中来得更加残酷。

之后，再没有人对步妖妖或是其他几位军医们提出和小兵类似的要求，尽管在那小兵开口之前也有许多人为那些他们认识的战友们身上被绑了个黑布条后便被弃之不顾感到愤怒，不满。

时间匆匆流逝，不知不觉中，天色渐黑，为了不影响救治，伤兵营内早早地便燃起了烛灯，而且数量还不少，尽可能地让里面更亮堂一些。

伤兵当中的一多半重伤患已经得到了救治被安排在其他地方，但其中也仍然有一部分人没能挨到治疗便咽了气，也有已经进行了救治，却伤势过重没挺过来，或是突然情况变得更严重一命呜呼的。

总之，哪怕是多了步妖妖这么一个医术高超的编外人员极力地力王狂澜，还是没办法留住所有人的性命，撇开那些已经断定要死的绑了黑布条的人之外，仍然有几十个人的尸首被抬了出去。

步妖妖从头到尾没有停止过动作，到后来几乎她自己也麻木了，迅速救活一个人后便平静地说‘下一个’，继续重复救治的动作，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微微发抖，还要极力忍耐着，甚至是一直站立着的一双腿也僵硬得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样

可只要治疗没彻底结束，她就不能停。

“下一个！”

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下一个伤患被抬过来，步妖妖才拧紧眉头抬头，站在她对面的助手连忙道：“所有重伤患都已经救完了，其他的轻伤者也包扎好伤口，您可以休息了，您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

结束了？

步妖妖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好像没听懂对方的话一样，过了许久几乎麻木的大脑才重新运转起来，理解了对方话中的含义，而后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放松，两腿一软，整个人便要往后栽倒过去。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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