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熊熊燃烧的火堆格外显眼，围坐在一旁的龙也和格里斯正看着火堆发呆。格里斯捡起一根木材，扔到火堆中，火堆中爆出一声爆破声，火星飞溅。

“我让你失望了吗。”

龙也盯着火焰，火焰映在他漆黑的眼瞳中。

“算是吧，你应该杀了他们。”

格里斯淡淡地说出了恐怖的话，他看向龙也。

“你太天真了，你永远猜不透人的皮囊下装了什么。”格里斯的眼睛在闪烁，“别想着自己能猜透一个人。”

龙也摸了摸肚子，最后的一瓶药已经耗尽了，伤口也恢复了，但是留下了一个疤，每当他见到这个疤，他就会想起那个女人的双眼。

那一刻，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不知道做什么才是对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那样做。

“那我错了吗”

龙也低头，声音有点颤抖。

格里斯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他把那把恶心的剑拿了出来，用布擦了擦。

“我活了七十多年，也没搞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只知道人就活一次，不能两次，三次，只要你觉得不会留下遗憾，那就是对的。”格里斯用手抚摸了一下那无数小孔的剑身。

“可惜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留下太多遗憾了。”

他笑了笑，笑容中有点悲凉，龙也不知道他过去发生了什么事，问他也得不到答复。

“是因为杀了人吗”

龙也试探性地问了问，这点对他来说一直是敏感点。

格里斯摇了摇头。

“的确我杀了很多人，但我不曾后悔。”

龙也咽了一下唾液。

“为什么”

他想起电视上演的，杀人狂魔似乎都会有心理疾病，会听到地狱的呐喊声，最后要么疯掉，要么自寻死路地让主角杀掉。

格里斯呵呵一笑。

“不知道，大概是因为我心中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正义吧。”

闻言，龙也噗嗤一笑。

“那是什么东西啊，正义。”

格里斯跟着笑了起来。

欢笑声，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加上稀疏的虫鸣声，让龙也感到莫名的感触。

“你打算怎么做还要回去吗”

格里斯收起了剑。

龙也点了点头，一个月的时间快要结束了，是时候回学院了。

“你可以跟我走，帝国的水很深，很黑。”

龙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点了点头，知道格里斯在担心自己。

“但是我的人情还未还清。”

龙也抬起了头，看向格里斯。

“正如你说的，不留下遗憾，坚持心中的正义。”

格里斯愣了一秒，转头看着火焰，一言不发，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那么，是时候道别了呢。”

他嘿地一声站了起来。

“道别”龙也说，“为什么难道你回去吗”

格里斯把剑藏在背后。

“我的身份快要暴露了，回去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放心吧，只要你不死，总会再见的。”

龙也皱了皱眉。

“你还没告诉我那龙血的副作用”

“别死就行了”

格里斯逐渐走远，他伸了伸手，作出告别的手势。

龙也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次格里斯是真的离开了，没有挽留他，只是注视着，直至看不到他。

龙也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跟他离开，抛弃那些一直缠绕在心里的问题。

他又叹了口气，叹气已经成了他的标识符，他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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